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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泉】WHAT IS LOVE

淡出水的日常


                                                                          


事业有成的稳重男子濑名先生在结束一天的拍摄工作后颇为疲惫打开自家公寓的门,随意踢掉皮靴,他换上拖鞋拖着虚到不行的身子直直飘向房间。他需要休眠,立刻,马上。他推开卧室门瞅了几秒,尔后快步退到玄关外看了眼门牌——是他家没错。

濑名泉深吸一口气,折返了。

他那整洁又透着成功男士气息的房间正中出现了画风格格不入的物件,那是个size异常惊人的被炉,饱含颓废美的深棕色被褥叫人联想到翻着啤酒肚侧躺懒洋洋用手挠后背的中年谢顶大叔。糟糕透了,为何他的房内会有这种不和谐的东西,况且颜色也土到掉渣。

液晶的屏幕不断闪着来回切换频道的白光,音响异常配合扰得他想堵上耳朵。头越发疼了,他呲了下牙,抬脚踹向似是无声嘲讽着他的被炉:朔 间 凛 月!

哎——

朝着电视一侧的布料拱了拱,原先开出的极小一条缝中露出黑色的脑袋,朔间凛月一动不动偏过头看着他。有点像那个啥,趴在地上会冬眠,熊?脑袋里的小人给了濑名泉一耳刮子,他又思考了几秒,恍然大悟——噢,是王八。

你买的?颜色好土,而且明明有空调。他揉着额角,疲惫所带来的酸胀感却是抽走了站着的力气,他索性自暴自弃掀开被褥一角钻了进去。冰凉的双脚在伸直的过程中触碰到朔间凛月的小腿,只听嘶的一声抽气,小腿弹走了。只一会儿温热的脚底心又缓缓贴了过来,濑名泉挑了下眉。算你识相。

大约是突来的刺激把人震清醒了,朔间凛月坐起身子从被炉里摸出橘子,皮的表面还带着温度。吃吗?

有点恶心,濑名泉摇摇头。

刚买的嘛,小濑喜欢什么花色的被子可以自己换哦?接下来还叨叨了什么他没仔细听,轻快的调调此时却像是催眠曲,他的眼皮子像是压了铅一样沉。突然说话声停了,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朔间凛月正用脚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憋出一句做什么,这安抚似的举动让人更困倦了。

朔间凛月轻声哼哼着,把最后一瓣橘瓣塞进嘴里又剥起下一个,回答:女职员勾引男上司。小濑不用管我哦,困了就快睡吧♪

谁乐意管你。



醒来时早已是第二天,濑名泉看着薄薄窗帘透过的阳光照得屋子三分明亮有些出神,再扭头,显示着12这个数字的电子钟明摆着诉说他一觉睡到大中午的事实。晚饭没吃澡没洗,衣服没脱在被炉里混过一晚上,原来他也有如此邋遢的一天。

朔间凛月的生物钟是颠倒的,此时睡得正熟。

打开前置摄像头,濑名泉一愣,好一个鸡窝。默默放下手机,要洗个澡,还有补救的机会。桌上放了一盘已经剥好的橘子,目测五六个排在那里一看就是朔间凛月的杰作,享受一晚上空调待遇的橘瓣有点干。吃起来还是可以的,他鼓着腮帮子想。坏了,还没刷牙。

磨磨蹭蹭洗漱完毕,猫脚浴缸接满了热水,他滑进浴缸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人闲下来就喜欢想些以前的事。

今年是和朔间凛月在一起的第七年,很遗憾没什么七年之痒,小日子平淡的很——还是刚开始那段时间大风大浪比较多。那时候两个人年纪轻轻,噢虽说现在也不老,满腔盛气谁也不服谁,一点小事能吵到掀翻屋顶。嘲讽王子这种设定在这种事上就体现得淋漓尽致,朔间凛月嘴皮子却也不弱,累了争吵往往伴随一句莫要欺负老年人便落幕了。

濑名泉自己本身是清楚的,他这暴脾气,亏得朔间凛月能忍两人的感情才得以维系下去。本就是仗着这人的喜欢骄横下去,他又不是傻子,这点还是明白得很。

爱是该不断让步,至于这个人值不值得他低头还有待商榷。

没有明确说过喜欢,甚至交往那天也没有。濑名泉生日那天,他俩来完一发挤进浴室歪腻,朔间凛月环着他将下巴抵在他肩上。这种黏糊糊的感觉该怎么形容,没把人推开证明他还不讨厌就是了。

泉。朔间凛月的眉眼是弯的,难得被直呼姓名,濑名泉回过神。迷蒙的蒸汽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耳旁传来来自恋人的甜腻沙哑的嗓音,他没来由心脏狂跳并且瞬间红了耳根。直至几个音节顺着听觉神经在大脑皮层上炸开我爱你三个字,濑名泉腿一软,平复下来站定便使劲把朔间凛月推向墙壁主动又热情地一番啃咬。

淋浴喷头的水花溅进眼里,糟糕的不适感让他不得不闭上眼,可车已经刹不牢了。就凭这么一句迟来的告白濑名泉算是明白了,朔间凛月的确是能让自己低头的那个人。



爱为何物?

这个问题从萌生开始便一直没有个确切答案,爱这个字眼太过抽象模棱两可,濑名泉捧起漂浮着的白色泡沫轻轻一吹。他想,答起来有可能也不是太难。

爱为何物?

或许是交给朔间凛月的公寓备用钥匙,或许是逐渐从蛮横不讲理变得温驯的过程。也或许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朔间凛月学会了照顾人,接下白日惹人恼怒的工作只为腾出假期和恋人黏腻更久点。大概是注重保养的濑名泉把睡眠时间往后推迟好和某人多唠嗑几句,半夜精神的朔间凛月早早关掉带有辐射的电子产品缩进双人床看着某人的侧脸怎么看都看不厌。

濑名泉张开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大小正合适。水有些凉了,他嘁了声,年纪一大把还一个人自嗨矫情得很,就差拿把铲子葬个花。

爱为何物?

别想了。他拿起吹风机对着发尾,空气中淡淡洗发露的果香是朔间凛月最喜欢的味道。



洗完澡后濑名泉并没直接回房间,他福至心灵地绕进厨房,有着抽象艺术造型的虾仁炒饭在电饭煲里垒成一堆。外观一如既往丑到发指,要是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落泪。不,别人可没可能让朔间凛月下厨更没资格对着成品评头论足,想到这里他没来由心情好,舀起一勺炒饭往嘴里塞——丑归丑味道还是很好的。

填完肚子便干起家务活。濑名泉不喜欢叫外人来打扫,朔间凛月经常抓着这点笑他是贤妻良母,他白眼以示回应。屁咧,他跟某人两个人的屋子怎么能让第三者踏足。当然这理由朔间凛月至今不知道,毕竟说出口太过羞耻,还是留着让人自己体会。

尽管刻意放轻脚步,擦拭茶几时还是有双手臂环住了濑名泉的腰。

醒了?他放下手中的布回头,朔间凛月死不要脸撅着个嘴暗示早安吻。多大个人了,他叹了口气,乖乖满足恋人极为孩子气的要求。极浅的亲吻辄止,即使干这事不是一次两次,那做作无比的砸吧嘴还是让濑名泉老脸一红险些将人推开。

朔间凛月看着眼前一阵青一阵红的脸噗嗤一下就笑了。

等会一起去超市买床被子吧,棕色是有点丑跟老爷子一样。噢对小濑我做的炒饭——

差点忘了,擅自把这么土的东西搬进我房间我还没找你算账,蠢熊。




What is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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